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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建故事 | 身边铁建人

李惠民 太原道 2020-02-09

1970年4月,中国的历史开始进入文化大革命中期,太原市中学校里的高中、初中三届学生(老三届)之前也已开始了离校行动。当时大学停止招生,学生们最好的出路自然是能参加工作或参军了,然而于1969年12月各校开始的首批及后续招工中,由于名额有限和政审这一关卡住了不少当时的黑五类(地富反坏右)、走资派的子女。上山下乡大面积动员工作太原迟于北京,但形势已然明了,离校后学生转入街道办事处(公社)管理即为待业青年,而其中多数人迟早是要走上山下乡这条路的。就在此时,山西发出号令组建铁路建设兵团,主要任务是协同铁道兵续建京原铁路(北京至原平),太原警备区负责面向太原市老三届学生征员,不政审、不体检、不迁户、挣工资、任务完成分配工作,男女均可自愿到所在学校或居往地街道办事处(公社)报名。4月中旬至5月初,短短二十来天,山西铁路建设兵团太原一师即招募了8千来人,下设三个团,一团南城区(迎泽区)、二团北城区(杏花岭区)、三团河西区(包括小店、万柏林、尖草坪区),5月7日至10日,三个团分別由太原开赴原平、代县、繁峙、灵丘沿线。



我的三姐李秀民(上图),人如其名,高挑的身材,秀丽的脸庞,文静的性格,此时正是太原十八中68届初中毕业生。十八中位于太原国师街,当时只有初中三届在校生。三姐于1965年入校,所在的初一年级共有10个班,其中2个是全日制班,8个是半日制班,另外还有个电视班,她在全日制班担任中队委。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学校学生们打乱年级班级分別加入了派性组织,在停课闹革命的活动中,有大把的自由支配时间,于是三姐与几个合得来的同学常小聚在一起,时不时来五拐巷我家,我也就断不了跟随在三姐身后,游窜于她的同学家,听他们聊侃。还记得她的同班女同学张寄梅,家在炒米巷住,笑时嘴角一边一个小酒窩;同年级女同学梁彩凤,家在北岳庙巷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初三女同学薛素娥,家也在北岳庙巷住,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大姐;同班男同学张成义,家在南肖墙住,踏实肯干乐于助人;同年级男同学外号枣儿的赵荣生,家在万字巷住,喜爱穿绿色军装;初二男同学寒鸿,家在精营东二道巷住,是个能写会画的文学青年。他们中的张寄梅、赵荣生、寒鸿在学校第一批招工中就参加了工作;三姐和梁彩凤、薛素娥在翘盼招工中被政审卡壳,于焦虑未来出路中选择了报名参加铁路建设兵团;张成义则转到街道办待业(1972年分配工作)。



三姐和薛素娥(上图)是在学校报名的,当时十八中报名的男女同学不少,转眼间成为了铁路建设兵团的“战士”,一块乘着大卡车随铁建大部队浩浩荡荡离开了太原市。铁建兵团仿军队建制,有班、排、连、团,但其中少了营、旅,师下直接设团,团下直接设连。三姐学校整体分配在二团,团部设在繁峙县砂河镇。二团起初共有十五个连,三姐和薛素娥同被分配在二连,连队驻地在距砂河镇二里地远的代堡村。当时二连共有4个排,第4排是女生排。女排起初共有3个班,其中有十八中的学生,也有其他学校的学生,排长是胡丽丽,六中的初三生。三姐被分配在女排2班,班长是刘慧,十八中初三生;薛素娥被分配在3班,担任班长。我至今还记得她们回太原后常来常往的几个战友,2班的崔瑞芳,电视中学的初一生,家住双龙巷。3班的段蓝天(下图),十八中的初一生,家住桃园二巷;马桂芳,十中的初一生,家住东辑虎营;刘秋军,十四中的初二生,家住东华门。连队到达驻地后,战友们来不及打量村庄的环境,尚未准备好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生活,便即刻投身到了轰轰烈烈规模盛大的铁路建设工地。



京原铁路始建于文化大革命前,是应战备启动的“三线”建设工程,1965年6月初动工,1972年底完工,全程由铁道兵第4师、第13师、第14师和北京、河北、山西铁建兵团修建。铁路起自北京石景山,经河北涞源,山西灵丘、繁峙、代县、原平,全长418公里。铁路逶迤于燕山、太行山、五台山山区,与永定河、大石河、拒马河、唐河、滹沱河并行或相交,路经紫荆关、浮图峪、驿马岭、平型关等关隘,地势峻峭,沟深谷险,桥高隧长,工程艰巨。其中修建在河北涞源县与山西灵丘县交界处的驿马岭隧道长达7千多米,为京原铁路最长的隧道。在工程建设中,受文革的影响,原定于1970年通车的计划沒有如期实现。此时基于国内对国际形势的判断,战备声势高涨,京原铁路的建成自然被国家重视,而铁道兵担负的桥梁隧道涵洞等作业已基本完成,故山西铁路建设兵团的主要任务是抓紧铺设地面路基,即挖土碎石夯基,抬筐推车运送土石枕轨等。



铁路建设工地,壮观如58年大跃进时修水库的场面,红旗飘飘、号声阵阵、人心振奋,但要成为能肩扛手拎弯腰劳动的筑路工,这群20岁上下的城市青年学生,却是着实要接受一番艰苦考验的。初期,三姐他们听着号声排着队伍唱着歌上工,到距村不远的土包山取土,挖土、运土、夯基,几天下来,手脚掌起泡、两肩红肿、抬胳膊困难、迈腿行走迟缓,人人都象散了架般的稀松,思想起波动、夜晚抹眼泪,也是不足为怪的。连长晋新,太原市下派的公检法干部,一脸的严肃相,在保障工地进度和质量的同时,把相当部分精力用于连队伙食管理,规定吃饭管饱,不准饭后夾带,将每月人均54(后调45)斤供给粮余额调配兑换细粮、食油、肉类、蔬菜等。每到周日,准是二连改善伙食的时候,炖猪肉、油炸糕的香味空中飘荡,二里地外团部的人也会寻来解馋。起初吃白面馒头,有的男生会吃到噎着,连长便会含着疼爱怒斥:別象“猪”一样的吃。如此持之以恒的伙食,让连队的姑娘和小伙们的身体在适应着劳动强度的磨炼中健康的成长起来,在你追我赶的劳动竞赛会战中变得坚强勇敢吃苦耐劳,连队工地的工作数量质量随之节节攀升,比小伙子还抬土多跑得快的崔瑞芳也被评选为出席团部的铁姑娘,受到了表彰。



铁路建设工地,看似壮观,但工作内容其实就是简单的重复,然而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简单重复中,却是蕴含着潜在的危及生命的安全问题。对于兵团战士来说,年轻、沒有现场工作经验,任凭一股激情挥洒工地,平日里的磕着碰着擦着等皮外伤都不在话下。一次,三姐的连队在挖土作业中,由于底层土的松动,引起上层土的坍塌,将靠近土山最近铲土的一名战友的身体被埋住,大家七手八脚,挥泪洒汗,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从土中刨出,万幸无大碍。


尽管工作是艰苦的,危险是存在的,管理是严格的,但兵团的“战士”们总体却是乐观的。休息日,三姐和她的女战友们,会三三两两结伴去砂河镇,逛逛镇上那仅有的一条街,买个锅盔(当地饼子)吃吃,带着用手绢包起的炒豆子,说说笑笑回驻地,心里已然感到非常的满足。那里的经济,也因兵团“战士”的到来,呈现出了一派繁荣景象。一次,镇上有个小店铺卖花花绿绿的纱巾,倾刻间姑娘们的爱美之心从心底泛起,一会的功夫纱巾便被她们相跟着的一群女战友买光。鸡蛋的卖价最初一毛钱一个,不久升到两毛钱一个……每当老乡眯起眼晴手捻毛票一张一张过数时,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对处于妙龄期的兵团“战士”,特別是老高中的学生,年龄都超过了20岁,青春期的萌动会如初春寒意料峭中破土而出的小花朵悄然开放。忽地一日传来消息,不知哪团哪连的男女青年,因相恋出事触犯了纪律,各团各连都在加强教育,严明不准谈恋爱的纪律。三姐的连队,似乎也有男女青年之间相互有好感者存在的个別现象,连长板着脸,大会小会反复教育,三令五申明令禁止谈恋爱,一时间大家都被这严肃的气氛所笼罩,业余时间绝不敢单独行动,致使二连风清气正的作风一直保持了下来。



就这样夏天去了秋天来了,秋天去了冬天来了。1970年的冬天,兵团给大家发了一身军绿色的棉衣裤和绒帽,战友们都乐呵呵穿起了兵团服,工地、村里、镇上满目的绿色郁郁葱葱,俨然如军队,尽现“男兵”威武“女兵”英姿的身影。也就在这个冬天,三姐他们连队承建的京原铁路部分路基工程胜利完工。


1971年的春节,三姐穿着军绿色的兵团服回到父母插队的村子过年。我被三姐的一身戎装所吸引,虽说没有帽徽领章,村里的老乡却认为是女兵,争相来家探望。晚饭后煤油灯下,三姐从黄挎包中拿出180元钱交到母亲手中,喜言是工资。大半年的时间,三姐每月39元的工资,除了交伙食费15元和买必需的日用品及少许零花外,将工资都积攒下带回了家。母亲无言,眼晴里却分明有泪光在闪,许是疼三姐吃的苦,惜三姐想着家吧。我则只顾着在灯下反复欣赏着三姐带回来的她和战友们的照片,并小心放入我的相册珍藏。年后,三姐要离家了,分别时,母亲把200元钱放到三姐手中,一再叮咛:一个人在外,不要省着。我和小弟一边一个挽着三姐的胳膊,依依不舍地送她到村边去等长途汽车,她站在与茫茫田野连接的公路旁,身着戎装的矫健身影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


1971春节后,三姐的连队随铁建大部队转战到了古交,去参加修建古交钢铁厂运矿的专线铁路。二团团部驻地在常安村,是公社所在地。她们二连的驻地在水益村,是个山青水秀的小村庄,也是铁矿蕴藏的地方。来到这里后,工作内容同前,但劳动的进度和强度均较前有所放缓。不久入夏后,便陆续有单位前来招工,三姐的女战友们先后分別去了银行、电力等单位,终于在11月份,三姐和女排排长胡丽丽一块被分配到了太原化肥厂。那时我们家在太原的房子已被拆除,父母还远在五台农村插队,胡丽丽二话不说,径直将三姐带到她太原的家去住,俩人每天相跟着从市里到化肥厂办理相关手续。胡丽丽的父母在唐山工作,她从小是跟着姥姥和舅舅一家长大,姥姥家住在大东门临街的两间平房,门口上方搭着一个遮雨的架子,下面安放着火炉做饭。就是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胡丽丽和她的家人容纳了三姐。不久在太原一电厂的叔伯舅舅接三姐去家里住,巧的是表弟魏彦明也在化肥厂工作,他们每天会搭伴一起去上班。此时此刻胡丽丽一家和舅舅一家,用他们的善良为三姐驱走了那个特殊的冬日的寒冷与孤单,使人至今难忘。



1972年春节后,我去太原看望三姐,到了化肥厂一看,到处都是穿军绿色兵团服的人,一问才知,都是铁建人,至少有几百人。三姐被分配在建修车间,车间几十号人大都是铁建人。此时,厂里已给青工分配了单身宿舍,三姐所在的宿舍住着4个人,个个都是铁建人。我看到化肥厂的铁建人,人人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有正式工作了轻松,工作和生活环境改善了轻松,特別是到年龄有条件考虑婚恋之事了,不仅是轻松还有喜悦之情藏于心中,因为如此之多的兵团战友,男女青年相互间还是有比较大的了解、选择余地的。之后,三姐所在车间的一个男青年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再后来经过相处相知相爱,两个铁建有情人于1976年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1977年春,我和二姐、三姐、三姐夫、表弟魏彦明(下图中),一块去离化肥厂不远的晋祠游园留影,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刻。



我的三姐夫高贵斌(上图前排左一),是育英中学的初一生,瘦瘦高高,文文绉绉。当时他是从家所在地选煤厂报名参加铁建兵团的,被分配在三团,到达繁峙县时团部驻地在大营镇。三团起初共有九个连,三姐夫被分配在一连6班任班长,连队驻地在距平型关不远的横涧村。他较迟于三姐分配到太原化肥厂,在和三姐交往的日子中,得知三姐夫和他的弟弟是1965年随家从北京来到太原的,他的姐姐已工作就留在了北京。他的姐姐来太原探家时,从北京带来一件红蓝黄绿棕紫颜色和粗细不等的线条交织在一起的格子花纹的确良衬衫,送给我的三姐。我那时在定襄工作,正好也到太原去看望三姐,见到这件当时太原也少有的漂亮大方的衬衫很是喜欢,三姐见状立即让我先穿穿。离开太原时我对那件衬衫还是恋恋不舍,三姐看在眼里,饱含着对妹妹一个人在外的牵掛之情,默默地将衬衫放进了我的包里,那一刻的温馨至今还深深地珍藏在我的心中。也就是在三姐夫与三姐交往的日子中,渐渐与我的家人熟悉起来,才发现我的二姐夫竟然和三姐夫是铁建兵团一个连的战友,真是应了无巧不成书这句话了啊。


我的二姐夫李祥玉(下图前排左一),是太原十三中的高三生,瘦瘦弱弱,戴着一幅眼晴,书生气十足。当时他是从学校报名参加铁路建设兵团的,做为三团一连的先遣队员在1970年4月27日就到达连队驻地了,建好伙房后初期就留在饮事班工作。今年在网上看到郝和忠写的一篇回忆铁建时光的文章,才知道当年他和二姐夫之间还有一段难忘的故事。一天早上郝和忠3点钟就起床烧水,到一大锅水烧开已快5点钟了,于是与当班的二姐夫一块做早饭。郝和忠抱着米桶往大锅里倒米,二姐夫用铲子搅拌,一个迷糊郝和忠连米桶带人掉进了开水锅,二姐夫丟掉铲子揪衣揽腰奋力把他从大锅里往外拖拽,之后二人一块倒在了伙房地上脱险。由于及时脱离开水,避免了于挣扎中脸部入开水而造成更重的伤害;胳膊和腿上的烫伤程度较浅,待明晃晃的水泡下去后所幸沒有留下明显的疤痕。二姐夫从未向我们提及此事,郝和忠却一直难忘此事,今年打听到二姐夫的联系方式后,他专程登门致谢,我则深深被他们的故事感动着。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过去了47年。看今天的京原铁路,仍然穿山越岭过平原,承载着轰隆隆的火车一辆辆驶过,山西路段沿线的灵丘、繁峙、代县、原平,较前也大大变了样子。当年的铁建人如今都已是退休人,老三届中的高三生70岁了,初一生也65岁了,还有极少数的小学毕业生也过60岁了,他们多半生中经历过种种的磨砺,其中铁建岁月留下的凿痕深刻,心底依然流淌着对京原铁路的眷恋情怀。有人专程重返故地,长久地站在铁路边,眺望着遥遥的铁路线,重温那曾经的热火朝天的修路场景;有连队组织集体聚会,大家从四面八方聚拢在一起,载歌载舞中怀念过去的激情岁月;而三姐的几个女战友们却是年年小聚一次,聊天中每每忘不了回忆在铁建度过的青春年华,想起一件小事情也会让她们开怀大笑或唏嘘不已……是啊,经历铁建那艰苦环境的历练,铁建人闯过了劳动关、生活关、思想关,将汗水渗透到了那厚实坚固的铁道路基中,用他们的青春热血书写出了那个时代的静卧大地轰鸣于世的一段历史,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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